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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洋洲和南海岛民新（四）

新赫布里底群岛创世神话

 

 

塔阿库塔开始说：“先生，我记得我祖先的声音。请你倾卡隆戈阿的话吧……”

老纳阿鲁是万物中的第一个。在他之前没有人，没有野兽，没有鱼，没有事物。他不睡，因为当时没有睡眠，他不吃，因为没有饥饿。他处于空虚之中。只有纳阿鲁坐在空虚之中。他久久地坐着，只有他一个。

于是纳阿鲁在他的心中说道：“我要造一个女人。”看哪！ 一个女人从空虚中长出来了：内伊·蒂阿基阿。他又说：“我要造一个男人。“看哪！一个男人从他的思想里长出来了：石头纳· 阿蒂布。纳·阿蒂布和内伊·蒂阿基阿同居。看哪！他们的孩 子，就是小纳阿鲁出现了。

老纳阿鲁对小纳阿鲁说：“你有全部的知识。我要造一样东西让你在其上工作。”于是他就在空虚中造了这样东西。它叫“黑暗”和“粘连在一起”，天空、大地和海都在其中，但天空和大地是粘连在一起的，黑暗处在他们之中，因为那时还没有分离。

当这项工作做完后，老纳阿鲁就说：够了！准备好了。我走了，永不回来。”于是他走了，永不回来，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。

但小纳阿鲁走在天空的边儿上，天空躺在陆地上。天空是石 头，在有些地方这石头在地里扎了根，在其他地方则天地之间是有空当的。一个想法来到了纳阿鲁的心中，他说：“我要从底下进去。”他寻找一个可以钻进去的裂缝，但那里并没有裂缝。他又说：“那么我怎样进去呢？我要用符咒进去。”那就是第一道符咒。他跪在天空上，开始用手指咯咯地敲打它，一边说：

在天和天的住处上，嗒嗒……嗒嗒，

这是石头。它结果怎么样了？它发出了回声！

这是岩石。它结果怎么样了？它发出了回声！

裂开吧，石头先生！裂开吧，岩石先生！

它裂开了一哦一哦一哦！

在第三次敲打时，天空在他的手指下裂开了。他说：“准备好了”，他往下看那空洞的地方。那里是一片漆黑，他的耳朵听到黑暗中的呼吸和打鼾声。于是他站立起来，用指尖在一起搓擦。看哪！从指尖出现了第一个创造物一一就是他叫做蒂库一蒂库—陶毛马的骗蝠。他对这编蝠说：“你在黑暗中能看得见。在我的前面走，去寻找你能寻找的东西吧！”

编蝠说：“我看到人们躺在这块地方。”纳阿鲁回答道：“他 们象什么？“编蝠说：“他们不动，不说话，都睡着了。”纳阿鲁又回答道：“这是一群蠢人和聋哑人。他们是奴隶一类的。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。”于是这蜗蝠就停在躺在黑暗中的每个人的额头上，并把他的名字报给纳阿鲁：“ 这个人是吹气者乌卡，躺在这里的是清扫者纳阿巴维。看哪！那是滚卷者卡里托罗。这是孵坐者科特卡特卡。这是站立者科特——有一大群呢＂

他们被一一叫过名字后，纳阿鲁就说：“行了，我将进去”。于是他从裂缝中爬过去，在天空的下边行走，编蝠是他在黑暗中的向导。他站在蠢人和聋哑人当中叫道：“先生们，你们在做什 么？“没人回答，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洞中的回响，“先生们，你们在做什么？”他在心中说道：“他们还没有健全的理智，但可以等待。”

他走到他们中间的一个地方，对他们叫道：“动起来！”他们动了起来。他又说：“动起来！”他们把手举向天空。他又说：“动起来！”他们坐了起来，天空被举起了一点点。他又说： “动起来！站起来！”他们站起来了。他又说：“高一点！”但他们答道：“我们如何把他抬高呢？”他造了一根木梁，说：“用这把他抬起来。”他们照办了。他又说：“高一点！高’-点！” 但他们答道：“我们不能再抬高了，我们不能再抬高了，因为天空在地里有根。”于是纳阿鲁提高了声音叫喊道：＂鳗鱼和乌龟， 章鱼和大鸥鱼在哪里？”蠢人和聋哑人答道：“唉！他们逃避工作了。”（就是那时也有这种人！）于是他说：“休息吧！”他们就休息了，他对其中一个叫纳阿巴维的说：“去，把大海鳗里伊基叫来。”

当纳阿巴维到里伊基那里时，他正卷曲着同他的妻子短尾鳗在一起睡觉。纳阿巴维叫他：他没有回答而是抬头向他咬去。纳 阿巴维哭着回到纳阿鲁那里：“唉！大海幔咬了我。”于是纳阿鲁就做了一根长杆，带着一个滑动的套圈，说：“我们要用这个来抓住他，只要有诱饵来引他就行。”然后他就把章鱼从他隐藏的地方叫出来，章鱼有十条手臂。他砍断两条手臂挂在长杆上作 为诱饵，所以章鱼至今只有八条手臂。他们把诱饵带给里伊基， 在送给他时，纳阿鲁唱道：

旧时的里伊基，旧时的里伊基！

到这里来，里伊基，强有力的你， 离开你的妻子短尾幔吧！

因为你将把天空连根拔起， 你将把深渊压下。

里伊基，你又大又长，把自己抬起来，

你是屋顶的中柱，把天空支撑起来后就停下来吧！

停下来，因为判决已经判定。

当里伊基听到这符咒后，就抬起头，睡意全没了踪影。现在看他吧！他伸出唇部，抓住了诱饵。哎呀，他们把套圈收紧，他被牢牢地捉住了，他们把他拖起来！他从妻子短尾绶那里被拽走，而纳阿鲁则狂笑着手舞足蹈。但是不要可怜他，因为天空已经要被举起来了。分开的日子已经来到。

里伊基对纳阿鲁说：“我将做些什么？“纳阿鲁答道：“用你的唇部把天空举起来，用你的尾巴把大地压下去＂。但当里伊 基开始举的时候，天空和大地都呻吟起来，他就说：“也许他们不愿意被分开吧。”于是纳阿鲁就提高嗓门，唱道：

听，听他怎样呻吟，这旧时的“粘连在一起“!

快游到当中去，大鸥鱼，把他切开。

弓起你的背，乌龟，把他撞开。

甩开你的手臂，章鱼，把他撕开。

西方，东方．把他们割开！

北方，南方，把他们割开！

举起来，里伊基，举起来，屋顶的中柱，天空的支撑。

他狂吼，他隆隆作响！这“粘连在一起”还没有．

还没有被分开。

当大鸥鱼和乌龟，章鱼听到纳阿鲁的话后，就开始撕扯天空的那些缠着大地的根。一群蠢人和聋哑人站在中间。他们笑着喊 叫：“他在移动！看他是怎样移动的！”这时，纳阿鲁一直在唱， 里伊 一直在推。他用唇部往上推，用尾部往下推，天空的根就从大地中扯出来了，他们突然折断了！“粘连在一起“被割裂了。

行了！

里伊基直起了身．天空高高地站着，大地下沉，剩下一群蠢人和聋哑人在海中游泳。

但纳阿鲁向天空上面看，看到它是无边的。他说：“只有我． 纳阿鲁，才能拉下天空的边。”他唱道：

看，在西方能看到我，这就是西方！

没有一个鬼魂．也没有十地，也没有人；

只有第一个母亲和第一个父亲

以及第一个子嗣这个品种；

只有最初的起名和最初在空虚中的“躺在一起”;

只有纳·阿蒂布和内伊·蒂阿基阿躺在一起，

我们被扔进了西海的水中。这就是西方！

他在东方，北方和南方都这样唱。他跑、跳、飞，在天的边上象闪电一样，一会儿被看到，一会儿又不见了。他在停下来的地方拉下天空的边，使天空成为一只碗的形状。

他做完后，就看那一批蠢人和聋哑人，见他们在海中游泳。 他心中说：“让最初的陆地出现吧。”他对他们叫道：“往下，往下一哦一哦！用你们的手抓住。把基石拖上来。用力举呵！”